她思之胆寒。
这种用尽一切手段却什么都查不出的无力感,让她恨自己无能。
宸宸,那个从不叫她姐姐,自牙牙学语开始就随着父亲母亲梅姨一起叫她映映,任别人怎么纠正引导,他就是不听,一直“映映、映映”地叫她。
细细算来,她与这个小人儿相处不算太多,可血缘就是那么神奇的存在,冥冥之中似乎知道,他们是彼此生命中最独特最温暖的存在。
那时她还在上海芭蕾舞学校学芭蕾,几个月难得回家一次,某次回去时,见到母亲隆起的腹部,她知道这个家即将迎来新生命。她期待,她迫切地期待,有人能够出现在她生命里,像暗夜里两个孤独的灵魂,互相拥抱,相互温暖。
等她几个月后再回家时,已见到小小的皱皱的人儿,对着她笑个不停。
像是在寒冷冬夜里流浪多年的人,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港湾,她被前所未有的狂喜淹没。
她那么珍惜,那么那么珍惜这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小生命。
她一直抱着这个小小人儿哄啊哄啊哄,妈妈爸爸梅姨要抱,可她一点都舍不得撒手,抱得紧紧的紧紧的,谁要她都不想给。
可每次回家只有短短两天,她多想多回家几次,多抱抱小小的人儿。
但父亲却说,这样会耽搁跳舞,母亲会不开心。
母亲一直希望她能完成自己未完的心愿,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华人芭蕾舞演员,像享誉世界的华人首席舞者谭元元一样。
父亲说要成为下一个谭元元,就不能被任何事耽搁了时间、影响了意念,要全身心都在芭蕾上,做到忘我地跳芭蕾。
所以任她再央求,父亲都不肯去上海接她回家。她想自己跑回来,可却怕父亲母亲生气,每次只能数着日子,按照父亲规定,每隔三个月回家一次。
每每回家,那个小小的人儿都变化极大。可唯一不变的是,每次见她,都对她裂开嘴笑个不停,伸手要她抱,任谁都要不去。
回忆至此,江意映眼眶已然泛红,她定定地望着靳豫,哽咽着问:“宸宸还活着,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