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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家里没有个重病的母亲?或者需要照顾的妹妹?”沈晏文浅浅地勾起嘴角道,“都可以直说。”

苏昼懵了懵,摇头道:“……我是孤儿,在、在福利院长大的……没有父母亲人……”

“抱歉,”沈晏文道,“你长得和我一个故人很像,总觉得是有人把你送我身边来的。”

“没有没有!”苏昼慌忙摆手,那副着急解释的模样看起来又笨又傻,仿佛一点没察觉到这来来去去的话里全是试探,“真的没有!沈总您可以查,我、我……至少让我拿到一个月的工资好吗,我真的,我不想回老家去……”

“我没想辞退你,不用着急。”沈晏文忽地想起谭少琛来,说完这句后便不再多言。

谭少琛可从来不会把自己想要什么摆在脸上,他甚至会无意识的抗拒别人的好。因为知道他人的“好”从不是凭空而来,谭少琛才那样谨慎小心,生怕自己偿还不了。

跟苏昼,跟他难以忘记的人……截然相反。

如果,苏昼出现得再早点——

“明天开始,跟朱里学学,”良久后男人才说,“留在我身边当个秘书;我会让朱里给你安排好住处的。”

——

沈晏文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和苏昼在大排档吃了宵夜,又聊了一阵有的没的,到该回家的时候他却像中了邪似的,怎么都不想回去。他就待在车里让苏昼开车,在京原的夜色没有目的地地闲逛。

他们甚至没多说几句话,沈晏文只是时不时地看看苏昼的侧脸,一点一点地区分五官中所有的不同点,像是刻意在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沈晏文知道,一旦人需要自我提醒“理智”的时候,那理智便已经失去统治地位了。

男人拖着疲惫感上了楼,卧室的门缝里透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