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李,太太……”
“我不管,在我这里你就姓张。”
青年连话都不想再多说,索性怼回去这句,便仰着头靠上椅背休息。
车开上停车场里的过道,恰好一个转弯,谭少琛被晃得靠上窗;下一秒他的肩头便砸上来一颗脑袋。沈晏文的脑袋。
在车下的时候男人还保留着一丝神智,上了车之后男人大概也彻底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倒在他肩上后便很自然地往他颈窝里靠。温热的呼吸落在他侧颈,痒得厉害;谭少琛有心想挪开,车里却已没有了足够的位置。
他推搡了一下沈晏文,试图让男人往另一边靠。但压根没用,沈晏文就像睡着了似的,大胆又嚣张地把浑身的重量都交到了他身上。
哎,靠就靠吧,看在他喝多了的份上。
谭少琛这么想着,将头伸往相反方向,好让沈晏文的呼吸别靠那么近。但根本没用,他侧额已经靠上的车窗,男人的呼吸依然非常明显。
说是侧颈被呼吸弄得很痒,可他没有想去挠的感觉。仿佛痒透过皮肤,落在了别处。
他有些意外——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抵触和男性的亲密接触。不管是谭品宏,还是他两个哥哥,又或者七七八八不相干的人;谭少琛习惯和人保持相当的距离,习惯避开所有肢体接触。
可沈晏文刚才倚着他,现在倒在他身上,他都没觉得难受。
一定是他的香水太好闻了。
他在心里这么说服着自己,尽量不去感知侧颈的温度。
车平稳地开出停车场,街道上路灯连成长串,行人很多,车也很多。他稍一走神,眼睛便失去焦距,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他自己的脸。他不自觉地去看车窗上的倒映,就看自己肩头的沈晏文。
他只能看到男人的鼻尖,看不清男人此刻睡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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