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觉得荒唐,可心底却像开了瓶可乐,不停地冒着泡,她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住强烈的情绪,故作平静道,“嗯,我知道了。能让开吗,我想去洗手间。”
沁凉的水冲到脸上,昏沉的大脑渐渐清明,乔桥抬头,看到镜中双颊晕红的自己,不觉叹口气,“乔桥,你要是信了,可真就是个傻子了。”
出了洗手间的门,乔桥一眼就看到半躺在沙发上的陈瀚文,他正在看电视,忽明忽暗的光线将他的脸映得斑驳。
浅灰色毛线开衫被他脱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他上身只穿了件纯白t恤,没有任何花纹和图案,再简单不过的样式,却生生被他穿出一种矜贵的气质。
乔桥忍不住慨叹,长得好,气质好,的确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但下一刻她又觉得自己可笑,照陈瀚文的消费水准,这件白t或许本来就价格不菲吧。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陈瀚文转过头来,笑道,“愣在那里做什么,也不过来坐……”
“你身上的短袖多少钱?”她问道。
陈瀚文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不假思索地答,“三千多吧,怎么了?”
因为昨夜没回家,清早时便趁着乔桥睡觉时凑合买了件,因而价格还记着。
三千多?一件什么都没有的白t?
乔桥有些咂舌,忍不住凑过去细瞧了几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瞧她这心疼的表情,陈瀚文明白过来,半真半假地笑道,“要不要考虑一下娶了我,我的财产就都会变成你的哦。”
“切,”乔桥飞过去一个白眼,“你能有几个钱,花的不还是你家里的?像你们这种豪门子弟,结婚不都讲究门当户对的,你家里人哪儿瞧得上我。你若是非要跟我结婚呢,他们一定会跟你断绝关系,还会在各个方面打压我们,以威胁你离开我,这样你就变成个穷光蛋了,我别说享福了,说不定还要跟你过上穷困潦倒的穷日子。我一个受不住,跟你分手,你家人就把你找回去了,你还是那个吃喝不愁的富家公子,而我呢,最后啥也没有,白遭一场罪……我又不是傻,想不开了才跟你结婚……”
乔桥立时就脑补出一场狗血的豪门恩怨,说完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说的也是,”陈瀚文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要不这样吧,等我想个办法,把我们家钱弄出来,足够我们这辈子吃喝不愁了,我们就结婚!”
“呵,吃喝不愁,那可得不少吧,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乔桥撇嘴,但说着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呸道,“谁要跟你结婚,想得美?!”
“当然是小乔你啊……”陈瀚文笑得得意,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洗洗澡去睡吧,折腾一天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