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觉得殿下穿这身,是极好看的。”
“好…好吧………”既见事已成定局,时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母后这次为何会心血来潮的给她做了身嫩黄色的衣服?明明她之前穿的都是红色的啊?还要她去御花园摘百花回来做糕吃?可这些小事只需要吩咐一个宫女去做便好了。
这件事,好像只有等到了她被废太子之位,并被关押在宸王府里多年后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而此时的她俨然不知情半分,还穿着新做的衣衫,去御花园摘着母后说那最近开得正艳的茶靡。
御花园中,因着午时炎热,使得这园中百花蔫蔫,亦连那粉蝶都躲在了阴凉地。
园中一处酴醾花开正艳,当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时,更吹得花枝花叶花蕊簌簌而响,又落了树下之人满身纯白之醾,更落了一沾衣余香的雅兴之事。
手上拿着一朵石榴花的时葑看着这比她还高的茶靡树时,不知为何愣愣的发起了呆来,亦连她原先是来做什么的都有些忘了。
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月洞门外正走来一身着玄色银纹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男人。
“那是谁家的姑娘,怎地梳了个男子鬓发。”
本应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的时钦想着要来御花园透透气的,谁曾想会看见一个脸生的姑娘站在茶靡树下发呆,连带着他原先想要往另一处走去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仅凭那张侧脸,都不由令人联想到:“兮似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回风之流雪。”
伺候多年的李公公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来得及见到那一抹嫩黄色的衣角转瞬即逝,却并未看清对方脸长什么样,故而斟酌了一番,道:
“听说最近晨妃娘娘将娘家人请到了宫中作陪几日,说不定那位姑娘是晨妃家中人。”
“是吗,正好今日朕有空,不妨去宸妃那处坐坐。”
其实归根结底,他更想再见一眼那位小姑娘,只因她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当初的一位故人。
若是她还在,这孩子说不定也能有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