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跑啊你?有没有点出息!”一团圆乎乎胖滚滚的东西不知从哪蹿出,挥舞着半透明小翅膀追着汪亦之骂,“你也太没用啦,都最后关头了,就不能咬牙忍一忍!”
“不能!”汪亦之跑到镜子前,他本能地保留做人的习性想洗把脸冷静冷静,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人了,面前的镜子里没有影象,他那么大声嚷嚷,旁边正在洗手的男人也没有往他这看。
魂使怒了,飞过去一屁股往他脑袋上一坐,两手抱臂道:“你就不能像我这样成熟点,有点男人的担当和使命感,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要因为自己的小情绪而坏了自己的前途。”
汪亦之面无表情把他从头上捉下来,一手捏着他道:“说这话之前,麻烦你把开裆裤换掉,你飞的时候都能看见你的小丁……”
“什么开裆裤,这是高叉圣袍!”魂使挥舞着两只小胖手忿忿道:“快放开我,你竟敢对魂使无礼,你信不信我让你没法还魂!”
“我还不了魂,你也别想转正,接着当你的实习魂使吧,别忘了你还有五十万个指标。”
小魂使被他戳了痛处,气得头上那两只肉肉的小角都红了起来,他怒道:“你管我还有多少个指标,小爷我不死不灭,哪像你,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的还魂时间,啊,现在已经过了三天,是四十七天才对。”
“哼,”汪亦之不屑地将头扭过一边,“不就是吓他七……”
“吱呀”一声,门开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
乌盎望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长腿迈了出来。
不得不说,乌盎望的走红不是没有道理的,先不说他那值得人津津乐道的传奇般的出道经历——十几岁时因跳舞进入娱乐圈,一年后因唱歌一炮而红,五年后因演技人气爆棚,单说他那出众的外形,那张一看便是被上帝亲吻过的脸,让他即使什么都不会地做个花瓶,都能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
乌盎望走到洗手池边,仔细地洗起了手,他水开得很小很柔,动作也是不疾不徐,如同他对外的温和优雅形象一样。
镜子中的男人有着精致的五官,但却不是孤立出来的那种精致。他高挺纤细的鼻梁以及偏白的肤色让他显得有些女气,但他恰恰生着一双鹰目,大刀阔斧的气势引出眼尾那锐利的上扬弧度,到额角处又化成一道流畅的线条弯向下颌,最终留下一抹薄淡的唇色为这场蛊惑人心的战役鸣金收兵。
镜子中的人眼睛向上挑了一下,汪亦之反射性就便捂脸想躲,很快他意识到不自动解禁的话,男子是看不见他的,但一想到方才他那么近距离地观看过男子的……后,庭花,他就觉得很羞耻。
乌盎望伸手扯了吸水纸,拭干手上的水珠之后,他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