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笑得嘴都不合拢了,陶思眠则是一脸问号。
自己真的说过吗?
她怎么不信?
有的话像自己说的,有点话不像,她一时竟不知道何从反驳。
“齐婶!”她嗔了一声,耳根子都染上了绯色。
齐叔和齐婶相视一眼,神情格外促狭。
饭后,黎嘉洲给陶思眠收拾行李,主要是齐叔给她带的药和齐婶给她裁的衣服。
陶思眠住在齐叔齐婶的客房,不大,但干净整洁。
黎嘉洲叠衣服的时候,陶思眠躺在床上倒枕在他腿上给他细细讲自己全部过程。
“我当时想过是二婶,她给我打了那个电话,但听你说真的是她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难过的,”陶思眠叹了一口气,“十多年住在一个屋檐下,就算我是个宠物,她对宠物也应该有感情了吧,她下狠手是把陶然、二叔、爷爷和我的亲情全部搭上了。”
“我反应真的够快,我报了警,如果不是栏杆出问题,我不会冲下去。”
黎嘉洲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把叠好的衣服放到旁边。
陶思眠细声细气:“醒来那一刻,真的是劫后余生。”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再见到你,其他一切统统都不重要了。”
“恢复期很痛,我右手整条手臂被爆炸碎片烫伤了,药用在上面,”陶思眠回忆那样的感觉,“就像把嘴皮掀开贴到一个滚烫的火炉上,但是不重要。”
“伤口结痂的时候像蚂蟥在爬,又痒又痛,钻心的痒和痛,但是不重要。”
“你知道我是伤痕皮肤,”陶思眠摸玩具一样着黎嘉洲的脸,“拆腿上的线的时候,伤口还没完全长好,皮和肉一起撕下来了,但是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