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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继续:“我想你了。”

一瞬间,黎嘉洲眼泪发热,他一颗心宛如久泊在海上的孤筏,摇摇欲坠之际寻到灯塔,蓦地就安定了。

他想回应,开口的声音无比嘶哑。

“你好吗,你在哪,我来找你。”他强撑淡定的表情没有太大牵动,却无措到连想念都不知如何表达。

陶思眠报了地址,问他:“四个小时后我可以看到你吗?”

黎嘉洲直接拿了陶然手机,大步流星地离开:“等我。”

小镇景色极好,远山如黛,云朵攒簇,日光温暖地落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

陶思眠坐在齐叔用木头做的轮椅上,笑眯眯打量这个世界,笑着笑着,就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睫上挂了泪。

从齐叔齐婶救陶思眠起,夫妇俩就知道小姑娘不是池中物。

出那么大的事,一句多话都没说。

流血、伤口、长痂、落疤,一样比一样痛,齐婶一直和陶思眠聊天转移注意力,陶思眠反过来安慰齐婶:“没关系,小伤,受得了。”

甚至她双腿粉碎性骨折,接骨,长合,陶思眠总是没关系。

好像一切在她眼里都很轻,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没关系。

唯独这个电话,打完之后又是笑,又是泪。

齐婶给陶思眠拢了拢搭在腿上的薄毯,“男朋友吗,”她问,“感觉你和男朋友感情蛮不错,为什么这么久才联系。”

“联系早了影响他也影响我。”陶思眠声音都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