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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冰糖草莓掉地上。

她看看女人,看看黎嘉洲,大而清澈的眼里写满了惊慌无措。

自上次在视频里看过陶思眠后,黎妈妈想象过很多个和小姑娘再见的情形。

可能在订好的饭店宴会厅,可能是精心准备过的家里,也可能在陶老爷子古朴的老宅子,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么随意又自然的情形下相见。

黎嘉洲给黎妈妈说陶思眠天生有股灵气,说她看着冷漠其实心特别软的时候,黎妈妈想过自己和蒋时延为小姑娘张保王衡开道,让小姑娘替安雅和陶行川重扛南方系大旗,但真当见面了,见着小姑娘了,见着就像曾经和安雅他们约好的一样,和黎嘉洲谈着恋爱的小姑娘时,黎妈妈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要七七简单,快乐,平安,健康。

陶思眠很久很久没有妈妈的概念了,黎嘉洲的妈妈就是她妈妈?

她嘴唇嗫嚅着叫了一声“妈妈”,叫完之后感觉不太对,又红着脸纠正,“阿姨?伯母?”

她耳根也红了,忽然就窘迫起来。

她没有妈妈,没人教她见到男朋友的妈妈要怎么喊,要怎么和男朋友的妈妈是叫婆婆吗相处。

放在别人身上她一定知道,一定从容。

可放在自己身上,陶思眠就像个脑袋短路的小傻瓜,呆呆站在原地。

黎妈妈望着陶思眠温柔地笑,笑得很温柔,笑着笑着眼里就泛了泪光。

她朝两个孩子走去。

“阿姨……伯母,”陶思眠赧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要来,什么都没准备。”她还不忘捡起地上的冰糖草莓。

“不用准备,能见到你就很好了,很好了,很好了。”黎妈妈连说三遍,她握着陶思眠的手,眼泪一下就滑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