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眠睁开眼,恰好遇到半片暖色的光落在黎嘉洲挺直的鼻梁上,陶思眠目光顺着他鼻尖划过削薄的唇,流畅的下颌线,然后是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陶思眠明明闻惯了他身上的木质香,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近,此刻竟觉得分外惑人,寸寸缕缕绕在她鼻尖上。
陶思眠喉咙滚了滚,黎嘉洲喉结也以极慢的速度动了动,陶思眠喉咙再吞咽,黎嘉洲喉咙也发出轻微的吞动声,他颈侧的青细血管跟着脉挪,在昏暗里裹挟出低徊又不可言喻的性-感。
陶思眠眼睫微颤,心念微响,鬼使神差地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一触即离约等于饮鸩止渴,陶思眠却没再动作。
安静间,陶思眠发了个笑音。
自己才是混账吧,连个病号都不放过,但转念想想,是他先动的手,他得负主责。
陶思眠白天来回奔波,晚上又照顾一个病号,精力已经所剩无几。
她在他怀里闭眼,睁眼,闭眼,努力睁开,再闭眼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风已经停了,树根旁的土壤边上,小小的一片树叶被大大的一片树叶抱在怀里,眺望远方静谧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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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洲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好像回到了b市,重新抱到了那只绒绒熊,绒绒熊抱着抱着,忽然变成了小姑娘,黎嘉洲眼睛一亮:“七七!”
可他刚喊出声,小姑娘又变成了绒绒熊。
黎嘉洲睡得颇不安稳,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就睁了眼。
天花板是熟悉的,他还在小姑娘家里,没有回b市,可下一秒,他顺着身体触感朝下看到怀里小小的一团,整个人怔在原处,近乎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