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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默契地猜到许意菱的意思,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在点头,陶思眠又补救一样摇了摇头,但许意菱已经别过了头,操场上掌声和呐喊形成一道白噪音,陶思眠望着场下那个没来得及换衣服、又亮又闪的蓝色身影,脸不自知地红着,心跳噗通噗通。

前面五圈,有人从第一落到了最后,也有人从最后追到了前面,黎嘉洲不快不慢,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以及中间位次。

第六圈的时候,有同学熬不住直接退场,黎嘉洲的速度几不可见提了起来。

第七圈的时候,他排在第十六位。

第八圈的时候,他在第十二位。

第九圈的时候,他在第八位。

其他人都在减速,只有他和一直处在前面的第三位在加速。

第十圈的时候,之前的第三位变成第二位,黎嘉洲变成第三位,黎嘉洲身后的第四位隔黎嘉洲差了将近一百米。

第十一圈的时候,第二位变成第一位,黎嘉洲还是在第三位,但他身后的第四位和他差了半圈,两百米。

第十二圈的时候,前面三名的位置都在加速,但在逼近,第四名已经被甩了近三百米。

第一位的同学迈过十二圈线时,全场起立,加油声鼎沸如腾,陶思眠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第一位同学加快步频,第二位同学也在加速,黎嘉洲也开始冲刺。

临近终点,加油混乱又带着声嘶力竭,此起彼伏的另外两个名字裹挟着逐渐弱下去的黎嘉洲。

而谁也没想到,最后五十米,黎嘉洲转弯直接换到第二根跑道,压低重心,陶思眠在他前方不远处的看台他甚至都没看到地提速,提速,提速,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但没有任何阻碍也不需要思考地连超两人,冲破终点线。

全场安静一瞬,下一秒,尖叫欢呼震耳欲聋,几乎划破远天。

陶思眠心脏亦在黎嘉洲过线那一刻停了一秒,之后,重活。

虽然黎嘉洲有锻炼身体的习惯,但后面几圈的持续加速让他体能到了极限,他后背早就湿成一片,难受地弯腰撑住膝盖。

陶思眠几乎是在他停下的同时起身跑下去,“让一让”“让一让”,走得又快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