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身体瞬间僵在原处。
陶思眠抿了抿唇, 认真补充说:“刚刚你看到的人是陶然, 我二叔的儿子,我堂弟,”陶思眠道, “我爷爷和许意菱外公去度假了, 安排陶然给我送点东西过来, 他高三了, 我二婶不许他打游戏, 我就让他在家里打了会儿, 然后下去送他……”
陶思眠朋友圈没提过陶然,所以黎嘉洲不知道。
如果换做别的男女捏捏脸, 黎嘉洲无外乎觉得熟稔, 但陶思眠对肢体亲密是冷淡又抗拒的,所以黎嘉洲当时看到那场景, 心里像载了一船被浸湿的卫生纸, 又润又沉, 闷得像夏夜风雨前撕不开的乌天。
然后小姑娘叫住了他,小姑娘一句一句地说, 那些黑云便一朵一朵跟着消散。
等陶思眠说完,黎嘉洲心里那船纸早就变成了一仓酥糖, 呼吸都泛着丝丝牵扯的甜。
黎嘉洲喉头发出吞动的声响。
所以男生是陶然,所以她没有暧昧对象,更没有男朋友……
黎嘉洲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自己好蠢,叫嚣着别走别走, 赶紧回去,可他脚都迈了一半出来,话也说了出来,要怎么收场。
即便黎嘉洲再不要脸,也做不到抹掉自己刚刚的行为。
要真承认和小舅子这么大动干戈地计较,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就在他沉默的间隙,陶思眠悄悄抬头看他,试探道:“刚刚生气了?”
黎嘉洲下颌流畅好看,勾勒出俊美的脸部线条:“没有。”
“不是生气的话,”陶思眠思忖,“那是……吃醋?”
她不太确定。
黎嘉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