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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欺负归欺负,我也明白,那小姑娘无外乎挑剔一点,傲娇一点,公主病一点,其实还是很可爱。”

“好像过了快一年吧,叔叔阿姨说等女儿放暑假了,一家人来b市玩,我爸妈高兴坏了,提前几个月就在联系温泉酒店啊,马场啊,生态农庄啊,我嘴上没说,还是偷偷攒了零花钱想等那小公主来的时候带她去吃肯德基,草莓圣代,我喜欢巧克力,但小女生好像都喜欢草莓味。”

陶思眠喝了一口奶茶。

黎嘉洲接着道:“和所有故事一样,到了约定时间,那家人没来,我爸妈飞了一趟a市,回来后一直哭一直哭,我爸也不说话,一直喝酒一直喝酒,那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又沉闷。”

“几天之后,我妈删了电脑里那家人所有照片,收起那家人送的所有东西,告诉我以后再也不要打叔叔阿姨电话,也再也不要联系小姑娘,但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没有他们就没有她和老黎的今天,但我们不能再联系他们了。”

“那好像是我记事起第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黎嘉洲有些感慨,“虽然都没见过面,可就是舍不得。”

不过那些舍不得是模糊的,现在每次送你回寝室的舍不得,是清晰又牵扯的。

陶思眠没说话,有清洁阿姨路过,黎嘉洲揽住陶思眠肩头朝自己身边带了带,看她的眼神宛如月光浸水。

“那你经历过这种带着柏拉图感觉的离别吗?”黎嘉洲也想知道她。

陶思眠声音极轻极轻地:“死别算吗?”

黎嘉洲登时错愕,反应不过来。

“我开玩笑,”陶思眠嘴角扯了抹弧度,示意前方,“看电影。”

陶思眠转而垂眼,纤长的眼睫盖住了眸里的情绪。

黎嘉洲看了她好几眼,眼神闪动着想说什么,看她一脸回避,最终什么都没说。

全场灯光暗下来,正前方的屏幕上亮出交大校门和欢快的音乐,男主被调-教过的念白顺着快速切进的镜头响在整个礼堂。

“我叫江淮,江是江河的江,淮是淮河的淮。和很多人一样,我名字很普通,长相很普通,来交大的理由也很普通……”

陶思眠的票是最前方最中央视野最好的位置,可以把电影的每一帧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