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意兆。”郑宓笑着道。
明苏越发高兴,挨在她身旁,笑意明亮:“我就知道你必是喜欢的。”
她如此欣悦,笑容明媚,还带着点小小的得意,与这寒意森森的冬日格格不入,也与她夜间被梦魇住后的颤抖恐惧截然不同。可郑宓却怎么都无法责怪她的隐瞒。
她命人取了白玉瓶来,将这几枝梅花插起,要将梅花摆放至何处时,明苏便指着殿中最醒目之处,斩钉截铁道:“便摆在此处。”
郑宓如她所愿,明苏还走过去,转了玉瓶转,将她以为最好看的一面朝着郑宓,口中高兴:“娘娘一抬头,便可见着儿臣的心意了。”
但她留得不久,不多时,便去了垂拱殿。这几日朝中竟不似她初登基那几日安宁,有几名太上皇倚重的大臣,开始试探起圣意来。
他们总归不安,陛下与上皇显然政见不同,他们一怕明苏坐稳了皇位后,想起过往之事,与他们翻旧账。
二来,新君倚重的大臣,自然不是他们几个,他们渐失权柄,又岂能不慌。
明苏一走,云桑便上前来,在郑宓耳边小声禀道:“赵中官到了。”
郑宓容色微敛,道:“召进来。”
第六十八章
外头雪还在降, 白茫茫的,好似今岁第一场雪便要纷纷扬扬地下个痛快。
赵梁跟在宫人身后,弓着身子, 恭敬得便好似这宫中最位卑的小宦官一般, 腰都不敢直起。他的漆纱笼冠上积了些雪, 入殿不久,便化了。
殿门、窗户,紧紧闭起, 瞧不见外头,郑宓见他这情况, 不由分神, 想今日这雪下得该有多大, 殿外怕是冷得很。
方才明苏来时,发上也积了些雪, 但郑宓觉不出什么寒意, 甚至好似见了天地苍茫的雪地里, 一树开得如火如荼的红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