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看得多了, 兼之本就是她自己所作, 里头的唱腔台词, 她都会背了。
明苏推开了门,走到栏杆边上, 湖水都结了冰,冰上又覆了雪,瞧上去便是一片白茫茫的空地。
她低头看了一眼,心道,若是这时再有旧物送来, 倒不知该往哪儿丢了。
只这么一想, 她便焦躁起来,上回那枚金簪还是夏日之事。
而今雪都下了好几场了, 却再无人往她这里献旧物。怎么就毫无踪迹了?
每回想念郑宓时,明苏方会感慨,天下竟这样大。
描到舆图上不过区区三百二十八座州府,却能将她所爱藏得密不透风。
外头又起风了,明苏的焦躁到了极点。
天这样冷,也不知阿宓能否穿暖,能否吃饱,是不是又受苦了。
她这样牵挂着,夜间入梦,都是那年的黎城,雪下满了江南,在那座小城的客舍中,风将半旧的窗纸吹得飕飕作响,她在病中烧得难受,想睁开眼睛,想看一眼阿宓,想与她说说,接下去她们该往何处走。
可眼皮好似长到了一起,怎么都睁不开。
有一人靠近床边了,她看不到,却能感知那是阿宓的气息。
她的气息很温暖,她的手微微带了点凉意,抚摸在她的额头上,很舒服。
明苏被安抚好了,不急着睁眼了。
“快好起来。”阿宓的声音那样温柔。
明苏却忽然急了,她想说,你别丢下我,我不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