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的笑容暗了下去。
林知粒把车窗拉下一条缝,“我和他们关系不太好,没人告诉我。既然是来送钱的,你跟那群美国佬说就好了,我不贪污的。”
纪行从容道:“叔叔很担心你,叫我来照应一下你。”
“刚刚还叫先生,现在就叫叔叔,你下一句是不是要喊爸爸了,”林知粒道,“你野心很大啊。”
印象还停留在他上次不容分说抓着她手的片段,整个人鸡皮疙瘩都上来了。这年头,怎么喜欢装好人的就这么多?
“那好,”纪行觉察到她的抗拒,示弱道:“就当是高中同学见面,你送我一程不过分吧?”
“不要,”她撇撇嘴,发动车子,“你当我滴滴司机?”
纪行被她连客套都没有的恶意逼得有些装不下去了,阴沉道:“你会不会太忘恩负义了?你的画我还让最好的修护师盯着赶工,你就不怕它有什么闪失?”
这伪善的功夫果然比不上某人,还没五句就翻脸了。
她从后视镜看着他,清冷道:“哦,你要是觉得麻烦,想丢掉就丢掉吧。”
林知粒稳稳的把车后退,她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当她是善茬么,不费工夫就想压住她?
——做梦。
“……”纪行后退几步,躲开了车尾箱的烟雾。眉心不自在的扭结在一起,这对姐弟,真是一个比一个讨人厌。
林知粒更不开心了,路上手机信息一直弹个不停,都是林爸爸在骂她在甩臭脸的事。
艹,果然是只有弱者才会打小报告。
她只是高高兴兴的打算去接自己的男朋友,凭什么人没见到还要被迫吃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