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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苏柏晗无条件答应了要哄她睡觉的霸王条款,深怕她有一点真的生气,“我唱。”

没有犹豫,他开口用最熟的白话清唱,低低的,燃在她耳边,磨砂般的硌在她心尖上:

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

当初的坚持 现已令你很怀疑很怀疑

你最尾等到只有这枯枝

……

……

林知粒闭上眼,安静的听着。

没有想到,他脱口而出的就是这首。

那时候,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学校的广播过了四十五分钟个小时就会开始放歌,最多的就是这首。其实很多人都不太注意到,大多都回家了,只有走读生和艺术生们会常吃完饭听到。

他偶尔会留下来等她,次数多了,他都能熟悉了。

林知粒翻了个身,抓住鱼糕不安分的身子,用手背敲了敲它的头,用气音和它交流:别吵,听你爸爸唱歌。

全世界都安静。

只剩下他认真平缓的嗓音,像黑夜里的温暖的烛火,看不见尽头的公路上的一个灯牌,天上间的星辰。

是冷的,也是暖的。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