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还是挺嚣张的。
走到哪里都有一串尾巴在他后边叫着“老大”,去干什么都有人帮他捧狗腿,跟别的年级大佬不一样,并不觉得有多威风,反而很不耐烦的爆脏让他们滚开,说是会影响他学习,后来他才坦白说——
“操他妈的一群沙雕连我去抽烟也跟,那么多人一起抽。烟雾大得跟要着火一样,班主任不用闻味都能发现。不抓我抓谁?”
“他们想我带他们去装逼,但是我只想提前一个小时逃课去网吧打游戏。”
成绩好,长得帅,家世也漂亮,狠起来时收拾人也不眨眼,喜欢他的女生就没少过,上一节体育课,女孩子们排队送的水能包了他一周的量。每次拒绝人的话也是千篇一律。
“你长得没有我漂亮。”
后来他就遇到一个更难搞的人。
每天帮她把数学作业也连带写了,美术生每周日都要提前回来上画室,他就算着时间在门口等她下课了,拉着她出去吃饭;帮她把餐具都用开水过一遍,嘴上一边说着很贱的话一边把她不喜欢的香菜挑出来,把虾壳剥好,把饮料瓶子都开好给她。
像现在——
把盘子里的牛肉,鸡块,芋头全都挑出来,放在她的碗里。
因为他知道,滑蛋牛肉她只吃牛肉,糯米鸡只喜欢里面的鸡肉,芋头蒸排骨她也只吃被蒸得软糯的芋头。
有些记忆,就算隔了很久,再一次遇到时也会重新苏醒。
林知粒咬着筷子,侧目问他,“你怎么不去坐到对面去?”
苏柏晗拿起纸巾,目光淡淡的在旁边道:“手。”
她放下筷子,疑惑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
翻起手背再仔细看一下,才发现左手手腕的内侧沾到了一点酱汁,不认真看还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