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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应,脚步声走远。

她凝视着自己亲削的笔尖,由宽至窄,棱角分明,尖锐到可以刺破人的皮肤。

像她的心。

她是故意的,在察觉到他有一点野心的时候,就像蛇一样攀附过去,吐着信子,引诱他。

她在赌一件事。

一件可以用来圆掉他所有反常作为的事。

苏柏晗坐在客厅里,额前的发根被雨打湿,从额头滑到下颌。

公寓是很简单的干净。

他舔舔嘴唇,荒凉的疲惫像把他的身体掏空得像沙漠一样。

他撒了谎。

休假只有三天,队里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明知有台风还要回来。

他运气好,登机时凉城的航班还没有停运,飞行到一半的时候,才被通知那边关闭了机场。

飞行三个小时后,被迫降到台风还未触及的邻省郊区机场。狭小的机场里,全都是被滞留到无处可去的人,乱哄哄的,长椅和地上都变得密密麻麻。

头等舱的旅客可以有优先安排酒店入住的权利,他没有接受,把房间让给了一对年迈的老夫妇。

短暂的等待后,他终于托人借到了一辆车,在交通还没有完全封闭的状态下,从凌晨六点开始,他独自前行。

527公里,全程要留意各道高速的情况,它们可能下一秒就被封闭,像亡命徒在和时间赛跑,油门一踩再踩。

期间,他抄进一条小道,直直的看不到尽头,两侧的草地是枯黄色,荒凉没有人烟,是一段很压抑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