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粒几乎是以跟拎小鸡崽差不多的方式被他拽着走出ktv的大门。
广场的大钟下已经站满了人,繁华的城市里最不缺亮晶晶的灯,今夜更是喜庆得如天上的烟花。小情侣们紧挨着抱在一起,商场宽大的玻璃窗倒映着一切充满幸福希冀的背影。钟声摇摆了三下,一段轻快的钢琴曲如约从音响里传来,同一时刻的喷泉池也安排有序的喷出大量的水花,在灯下,糅杂成五颜六色。
林知粒裹紧丝绒质的大衣,脸一黑,掉头就走。
上一次在喷泉池的悲惨遭遇,直接让她对这种用来制造梦幻气氛的蓄水池粉转黑。
有他这个神经病在,真是怕了怕了。
还没走出几步,苏柏晗就跟了上来。
冗长的影子斜斜的,像是要跑到世界的另一端。
不多时,走进了一条小路里,和歌舞升平的广场不同,这里的热闹没那么复杂,街灯也只有一种昏黄色。
在林知粒即将踏进这层光晕里时,细嫩的脖颈就被身后丧失耐心的人一手抓住,再用力的固住,让她隐在一大片阴影中,根骨分明的手凉到彻底。
“敢作妖不敢认了?”更凉的,是他的话。
简直刻薄到混蛋。
她不甘示弱,“嫌我恶心还要和我待在一起,到底谁他妈更恶心。”
觉察到冷硬的手指在她的体温下被烘得有了暖意,他目光一深,没有急着松开,倏而玩味的笑笑,“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心口被堵得发慌。
她忽然很气自己没有多喝几杯酒,让所有的感官被封闭住或者被灼烧到发麻,这样她就不用清醒的来面对他此刻的模样。
邪气倒灌而出,如用砂纸在反复搓着你的皮肤,一下又一下,直到血丝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