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走到路口,季时冷着脸,步履匆匆从餐厅走出来,他面色不善,在门口顿了顿,低头捏了捏眉心后,双手狠狠地搓了把头发,迈步离去。
他在焦虑。
季时做这样的动作,她只见过一次,那时他才十三岁,在他父亲的葬礼上。
江云影对季时这个动作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季时的表情。十三岁的少年,眼眶通红,垂在两侧的双拳紧握,浑身颤抖,死死咬着牙齿,硬生生不让眼里打转的泪水掉下来。
从此以后,温如玉的少年变得沉寂冷漠,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身边的长辈都叹息,“好好的孩子,可惜投错胎,有一个没用的爸爸。”
“有什么可惜的,这种大家族不就弱肉强食,他长大了,估计就跟他爸一样。”
所以,江云影一直觉得,季时长大之后,就会跟他父亲一样,懦弱没用。
如今,昔日沉默的少年逆风翻盘,用实际行动证明,那些‘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理论就是放屁。
季时这样的人,她一定会尽力争取。
估计是季爷爷病情加重,或者星海集团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他赶着回去。
他和之前无数次一样,鸽了安静。
在他心中,安静永远是被舍弃的一个。
江云影:“怎么,季时又抛下你走了?”
安静也不是个善茬,就模仿刚才见面时她的语气和神态,“你又回来了?”
江云影怔了一秒,意识到她在嘲笑她,也学着她刚才那样回答她,“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