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秦嘟囔,眼中疑惑未退,犹豫再三道:“小娘子真不能收?”
林云芝知他不解其中关窍,三言两语解释不通,让这人坐着等上片刻,自己走进后院取来细枝条,当面打了个对折。
寸许长,恰好能塞进匣子里,左右各摆一道后,有一别两宽不可相互为难之意,送来是悄悄话,还回去自然也得掐头去尾,又不忘在两人云里雾里间点破:“你拿回去与他瞧,他自会明白”
林云芝虽不明白自家小徒弟对自己缘何突然生出男女之意,好在她懂分寸,没大张旗鼓找上门,用的是这藏头露尾的礼物试探心意,否则坏自己名声是小,少不得有些嘴不老实编排起来,伤了两家和气。
民与官较劲,从不见得能讨到好,官爷家的名声要是坏了,追究起来她这酒楼怕是难逃干系。早早避开,两家日子也能舒舒坦坦的。
大秦心底猜不透陶家娘子的哑谜,夹在中间难做,但对方信誓旦旦,顾忌打头先打消大半--毕竟陶娘子与自家公子交情甚笃,再不济也不会赶着扫公子颜面。
“小娘子心下有谱,小的央告先行离开了”
“路上多加小心”临行前,林云芝叮嘱两句小心些,嘱托务必要照她原话去答,将盒中物件给你家公子。
她料知朱韫的性子,这事只怕还有后续,那孩子认死理,没当面锣对面鼓私底下捅破缘由,多半是要缠着问。果不其然,次日晌午过后,朱韫就亲上门来了,伺候的人一应没带在身边--留在外头守着马车,自己只身前来。
李氏在大堂撞见朱韫,她正好在沽酒:“朱小公子来了?”
有好些日子没见,李氏一瞥他脑门上虚冒的热汗,脸上着急忙慌,也没多留搭话,走过场似的妨随意说两句打谦,问道:“朱公子是来寻大嫂的?”
“嗯”朱韫迫切想打听清楚缘由,但他送礼是悄儿八叉,自家师傅能拒了自己,多半不想把事闹大。
如今当口他不好让前头的遮掩功亏一篑,将将停下步子,压着心底火烧眉毛的急迫,面上是派强撑起来的淡然:“是坊里的事,要师傅亲自拿个主意,师傅可在里头?”
李氏听林氏说过水云坊生意红火,上门的顾客非富即贵,一日所挣银票能抵酒楼三五日的进项,能从他口中听称一句大事,多半是十万火急,她不敢耽搁,一指帘布后头的院子到:“在里头呢”
朱韫道了句谢,掀开浅色帘布径直往后院走,李氏听脚步声走远,边上陶絮伺候完一桌子点的单子,模样是要钻后院,李氏忙将人拦下来,扯到角落里说:“一会儿在进去”
“为何?”陶絮睁着眼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