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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鸭子没后世沾带颜色,弦外之音,不然林云芝也不敢如此打趣。

半是玩笑的话,哄得席上众人捧腹,陶絮也难得露出喜色,阿斗嘴角抽了抽--他真的高看小娘子的情操,能理所应当抱俏鸭子归的话,大体也正经不大哪去,李全后知后觉,脖颈儿连烧起片红云。

饭后,林云芝想起自己埋在后院桃树下的蜜渍梅花陶罐,赶上兴致挖将出沏茶,茶具烹调的有模有样,斟在圆墩墩的茶盏里,黄澄澄似块暖玉,滋味较奶茶多了清甜

梅花的清苦若有若无,闲情雅致做了回雅客,念有朋自远方来--没等不亦乐乎,真有朋登门拜访。

“你如何来了?”朱韫绛紫色袍衫映衬远处青山倒有两分眉目如画,瞅见茶案上的架势笑道:“师傅雅兴”后顾自在杌子落座,自斟自饮两盏后驱退心肺里翻滚的寒气:“来给师傅送银两喽,好大的生意你要是不要?”

林云芝没那么多礼数顾忌,后为他续满茶,推将到跟前:“自然是要的,说说?”

朱韫道客套,不急不缓呷着茶道:“是糕饼生意,本没打算过问的,碍在亲戚面上不好太敷衍,遂来问问师傅”

他大伯逢大寿,到知天命的年纪,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想着大办一场,在县中定了筵席酒楼,承揽排备,厅馆整肃,央请州府名流不知凡几,单单菜品便费大几百金,不涉糕饼、回礼,理应是排面隆重。

但成也萧何败萧何,央请之人皆是地位尊崇,随礼斗大,收下时是开心,但回礼可就难喽,少了大家伙笑话小气,多了自个又承受不起,朱家大伯辗转反侧几夜也没能拟定回执礼,想着自家侄儿庖厨出身,便拉下脸皮来问。

“糕饼店你县城还缺?什么体面没有,你少诓我”

“谁说不是”朱韫同是如此想法,可坏在他大伯锱铢必较的性子,县城十来家饼店叫他挑肥拣瘦竟一家能成的都没有,不是这家嫌价高不值当,便是那家嫌物儿没派头,上不得台面,他被闹得没法子,央告说出来寻法子才松了口气。

林云芝睃看朱韫一眼道:“万一我也不成呢?”

朱韫一摊手:“试试”

话到此处,送上门的生意自己没道理推出门外,糕饼原是饼店所涉,大体送人的体面除开糖饼的好坏,装合、引盘也是要紧事,漆盘食盒上的斤斤计较,有钱人不都爱这些花里胡哨。

朱家大伯在银两上计较,她心里头总结那些没看中的原因,无非是索价太高、成本使然,大寿吗最要紧的不应该是寓意吗?至于那些糕饼,名流有多少真的会尝?吉祥意头到了,这份回礼就算是功成身退。林云芝动手时有了计较,选材上自然慎重,牵涉挣不挣钱,她可不是白忙活的主。

北宋大家陈达叟于《本心斋蔬食录》中记载,糕饼无疑以贻来、玉延、琼珠、玉版、雪藕、炊栗、煨芋、甘荠等为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