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每一个字都似压着千斤重担。
“他杀了我的父亲,而我是那个帮凶。”这是一句不该说出来的,带着解释意味的话。
她微微低着头,不再说话,那双眸子隐约折射出浮动水光。
沈元泽什么时候看过她这副模样?当即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的规劝着,“尔莎,那不怪你,这都是因为……”
他的声音噶然而止,瞳孔因为惶恐而缩起,从她眼眶里掉下的泪像是在他胸口上。
无数安慰的话堵在心间,最后却只会慌乱无措的问着:“尓莎你……我……该怎么做?”
她躲避似的伸手捂住了他眼,像是这样做就能显得自己坚强几分。
因为失去视觉,听到的哽咽隐忍声就越发清晰,自己那颗心脏像被人划了无数个口子,然后浸入一个密封的盐水罐子里,又涩又痛,就连呼吸都艰难了几分。
他抬起手摸索着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也不说话,就这样陪在她身边,表情认真的像是在对待一件一碰就碎的珍惜宝物。
“没事的。”她胡乱抹了几把眼泪,松开捂在他眼上的手,然后没心没肺的呲牙笑了下,“大半夜的就是容易煽情。”
沈元泽看着她,张口欲要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她满脸笑意的问。
“不用再笑了。”他捏了捏她手,声音有点沉,“尓莎,不用笑了。”
尓莎露出些不解。
“我都明白的。”他这样说着:“尓莎,对你来说那并不轻松。”
那个悬在心头很久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