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惯例,宫里的宴席要直到深夜才会散,锦帝往往要一直在宴席上待到深夜,接受朝臣们的敬酒,直到宴席散了才能离开,君行之今年既然是代替锦帝主持宫宴,那么也应如此,可现在夜幕才初落不久,君行之早早就回来了。
君行之将手里的葡萄喂给她,笑道:“他们倒是希望我留下,不过我告诉他们我要回府来陪娘子,他们便什么都不敢说,也没人敢阻拦我了。”
他低笑了一声,打趣道:“你说他们是怕我这个太子,还是在怕你这个九公主?九殿下当年骄纵之名远播,现在即使变成了太子妃,威名好像也未减半分,他们光听到你的名讳,就谁也不敢惹,倒是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祁丹朱忍不住失笑,道:“我听说你上次在生辰宴上说的话已经传遍了京城,大家都说是我不让你再娶侧妃或妾室,对你十分同情,他们说你这位状元郎虽然从驸马爷变成了太子爷,可还是躲不开我这个骄纵公主,委实是个小可怜。”
君行之笑着打趣道:“那我这个小可怜,就只能劳烦娘子你多多为我背锅了。”
祁丹朱也笑了起来,府外一簇烟花绽开,他们同时抬眸望去,火树银花,美不胜收。
祁丹朱看着天上的烟花,低声问:“夫君,你说做太子和做书生的差别是什么?”
君行之笑了笑,凑近她耳畔道:“可以更疼娘子。”
祁丹朱眼中笑意更浓,她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忽然道:“夫君,其实我还有一件事骗了你。”
“什么?”
祁丹朱垂了垂眸,心痛道:“其实花神和韦陀的结局不是那样的,我当初还没有讲完那个故事。”
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扔下‘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这句话,只是想让君行之断了念想,如今想起来,却忍不住觉得心痛。
君行之看着她,轻声道:“我知道。”
祁丹朱愣了一下,抬眸看他。
君行之抱着她的肩膀,道:“你离开那段日子,我发疯一样找遍了所有典籍,最后终于让我找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他垂眸看着祁丹朱的眼睛,低声道:“不过我还是想听你亲自讲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