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看着朝朝吓得微微泛白的脸,无奈看着君行之,“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你别吓到朝朝。”
君行之拉住她的手,用手指轻松圈住她的手腕,蹙眉道:“还是太细了。”
祁丹朱轻笑,“我今晚多吃点。”
“嗯。”君行之点了点头,依旧握着祁丹朱的手腕不舍得放。
祁丹朱任由他握着,靠在书桌上,语气轻松道:“你的生辰快到了,我跟管家商量了一下,还按照往常的规矩来办,你喜欢去就去,你不喜欢去就不去。
她想了想,低声添了一句,“你如果愿意,我和朝朝私下陪你过。”
君行之抬头看她,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着她的手腕,纤细,皓白,不盈一握。
“这两年你陪乌亥里庆祝过生辰么?”君行之忽然问。
祁丹朱轻笑,看着呷醋的太子爷,无奈道:“乌亥里每年过生辰的时候,那西汗王都会在草原上给他举办篝火宴会,宴会上不止有那西汗王,还有祁芙薇,有这两位在,我哪敢露面啊。”
她在塞外的时候,乌亥里和衾雅夫人一直帮她瞒着那西汗王,还好那个时候那西汗王已经老眼昏花,病糊涂了,所以才被他们轻易瞒了过去,她是去塞外取药的,自然小心翼翼躲着那西汗王和祁芙薇,尽量不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你过生辰呢,你在塞外的时候,是怎么过生辰的?你在那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认识乌亥里和衾雅夫人,乌亥里可会去陪你庆祝?”君行之不依不饶,他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像皇宫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子,可他就是想问,就是想知道,不然他每次想起来,心都像针扎一样疼。
祁丹朱眸色微微动了动,她看了一眼坐在暖榻上乖乖吃梨花酥的朝朝,又低头看了看隐隐生闷气的君行之,低声道:“你和朝朝都不在我身边,我哪里有心情过生辰,往往那天我都会早早躲出去,到塞外最高的山上眺望大祁,想象着你们的模样,在山上坐上一天,等日落了再回去。”
君行之抓着她手腕的力气不自觉大了几分,他眉心渐拧,固执地问:“那你为何不早些回来?”
祁丹朱睫毛颤了颤,垂眸看着君行之,声音轻颤道:“行之我也需要鼓起勇气才能重新迈进京城啊”
京城曾经是她最想逃离的地方,这里有她想杀却不能杀的仇人,有她想爱却欺骗的爱人,她在这个地方步步为营,无一日真正快活过,她如何能做到再轻易踏足这里呢。
君行之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抬头看向祁丹朱,‘仇人之子’这四个字,他与祁丹朱从不敢触碰,一碰便鲜血淋漓,他们默契的不曾提及过。
他不自觉松开祁丹朱的手腕,垂下目光,不敢去看祁丹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