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轻笑了一下,语气讥讽道:“陛下,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姓君名丹朱,无论旁人说他是叛将还是忠臣,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我今日既然当着大家的面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就绝对不会继续做九公主。”
锦帝眼中弥漫起懊恼和愤怒之色,人人都想做公主,可偏偏祁丹朱就是不屑一顾,她就像沈柔雨一样,明明他给了沈柔雨人人渴求的宠爱,可沈柔雨就是不为所动,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祁丹朱顿了一下,抬眸问:“陛下,您如果觉得我父亲不是被冤枉的,那么请问您认为太子为什么还会活着?我爹如果真的是叛军,他当时已经走投无路,为何还会想办法保住太子的性命?”
锦帝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君行之,君行之微微垂着眼睛,并没有看他。
祁明胥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锦帝,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不想承认君行之就是死而复生的太子,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锦帝能否认君行之太子的身份。
锦帝神色晦暗地皱了皱眉,缓缓开口道:“太子……福大命大,能活下来,是大祁之幸,但这只能代表你父亲死前没有杀太子,却不能代表他不是叛军,也不能证明他没有想要挟太子以令诸侯,这些可以当作疑点,却不足以被当做证据。”
祁明胥听到锦帝的话,神色一下子颓败下来,锦帝的话,无疑是证明了君行之的身份。
君行之真的是太子祁明渊。
群臣忍不住哗然,太子重新归位,朝堂必定要重新洗牌,陈家人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君行之的身后。
君行之对众人各异的目光视若无睹,他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微微抬眸,看向祁丹朱的背影。
长公主出列道:“陛下,丹朱既然心有疑问,您不如便让人把沈大人带过来对质一下,当年的事,其实我亦觉得有些蹊跷。”
锦帝面沉如水,声音冷冷道:“皇姐又不知内情,凭何判断当年的事是否有蹊跷?朕知道你与丹朱感情深厚,但不要因此失了偏颇。”
长公主摇了摇头,否认道:“陛下,我之所以觉得当年的事情有蹊跷,不是因为丹朱,而是因为您。”
锦帝面色微变,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因为朕?”
“对,因为您。”长公主语气坚定,目不斜视地看着他道:“陛下,您还记得当初将我从那狗官后宅里救出来的时候,您对我说过什么吗?”
众人不由微微变了面色,这些年来锦帝从来不让人提起长公主这段过往,就连锦帝也是对此闭口不言,没想到今日长公主竟然在大家的面前,自己没有丝毫避讳地提了起来。
她神色坦然,提起这段过往也无怨无恨,当初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悔,至于恨,在她亲手杀了那名狗官的时候,她所有的恨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