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的信息太多,话音一落,不由全场哗然。
祁明胥一下子变了脸色,眼神如刀一样看向秦清淮,面色阴郁,咬牙道:“你说太子还活着?”
“正是。”秦清淮态度不卑不亢。
他的目光在君行之冷若冰霜的面庞上微微停留,心里叹息了一声。
君行之是个好孩子,可惜……他是锦帝的儿子。
秦清淮自知这些年来自己身负血仇,虽然认真教导君行之,却没有一日真的将他当做儿子疼爱,甚至有的时候仇意涌上心头,还会故意折磨君行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也是深知君行之的为人,如今想来,不由有些后悔。
君行之仿佛对四周的哗然无知无觉,他面色不变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像他一直以来被迫接受的命运一样。
祁明胥听到秦清淮的话,想也不想便怒骂,“胡言乱语!你这乱臣贼子在这里妖言惑众什么!你二十年前就该死了,我看你是故意在这里胡言乱语,妄图混淆皇室血脉,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本来觉得太子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秦清淮突然说太子还活着,那么他即将到手的太子之位岂不是飞了?不管这个太子究竟是真活着还是假活着,他都必须已经‘死’了。
锦帝面色微沉,看着沉不住气的祁明胥,再看看面色从容淡定的君行之,脸色有些难看。
祁丹朱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他不得不承认祁丹朱是对的,在他众多的儿子当中,竟然真的只有君行之这个没有养在身边的儿子最为适合做太子。
他眉心深锁,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心情复杂,一时分不清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可惜。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将这个儿子留在身边抚养,这个儿子现在会是何模样。
陈皇后听到祁明胥大呼小叫的话,抬眼冰冷地看了一眼祁明胥。
祁明胥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一怔,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不安。
陈皇后这些年来躲在佛堂里不问世事,她今日却出现在早朝上,究竟只是巧合,还是因为太子的事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