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相信地摇着头,想起往日种种,无地自容地退到一旁,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祁丹朱矮下身,亲自将魏闵德扶了起来。
魏闵德握住祁丹朱的肩膀,目光欣慰地看着她,眼睛明亮,情绪激动。
他卧薪尝胆十余载,在朝中培养门客,却从不结党营私,更不跟锦帝做对,不遗余力地获取锦帝的信任,他如此八面玲珑,就是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等待着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他从未忘过,他是君家的家奴。
以前有那张卖身契在,他是君家的家奴,后来虽然没有了那张卖身契,他却心甘情愿一辈子做君家的家奴。
只要君家还有一个人活着,他就一辈子都是君家的家奴。
亥时,祁丹朱打着纸伞来到太傅府邸,她径直走进去,府内冷清,李婶夫妇已经睡了。
白雪簌簌而下,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李婶养的鸡踩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
姜仁扈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一枚昙花玉坠,静静地出神,那枚玉坠像是女子之物,他拿在手中慢慢摩挲,目光怀念,眉宇间酝酿着淡淡的伤感。
祁丹朱掀开门帘走进来,将纸伞收起,放在门边。
姜仁扈见祁丹朱突然走进来,神色慌张地将玉坠收进怀里。
他整理了下衣衫,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你这臭丫头,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派人过来通知一声,行之呢?怎么没陪你过来?”
姜仁扈说完才发现祁丹朱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红裙,而是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衣,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祁丹朱看了一眼他揣进怀里的昙花玉坠,站在门口,沉声道:“陈皇后名唤陈望瑶,是沂临人,你手里那枚玉坠,是她当年看你无瓦遮头,所以赠予你换银钱的,没想到你没舍得拿去换钱,竟然一直偷偷保留着,陈望瑶最喜欢的花就是昙花,有一次路过檀香山的时候,正逢昙花盛开,陈望瑶称赞那里的昙花为平生所见最美。”
姜仁扈双手一颤,错愕地抬头看向祁丹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