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向李奎林,目光如炬道:“你当然也不例外。”
李奎林诧异道:“前知府也是沈大人的人?”
祁丹朱沉眸看他,她看得出来李奎林所知道的的确不多,他应该确实不知道沈关山手下都有哪些人。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祁丹朱道。
李奎林抿唇不言,他知道的虽然不多,但明显不想说。
祁丹朱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道:“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昨天粮仓烧了大半,虽然在我看来,沈关山只是在命人放火之余,顺便让人来救你,但在百姓看来,是有人为了救你,才声东击西地放火烧了粮仓,责任全都在于你,他们的怒火无处发泄,恐怕会全部直奔你而来。”
沈关山背后是祁明毓,这次烧毁粮仓和救李奎林的事应该就是祁明毓指使他做的,沈关山没有烧毁粮仓的理由,他也不会想要救李奎林,他只会想要直接杀了李奎林灭口,所以这一定是祁明毓的意思。
祁明毓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陷害君行之,他想让君行之无法向朝廷交代,也想让君行之无法向百姓们交代。
李奎林听到祁丹朱的话,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确不知道是谁救他,但他之前就猜测那些黑衣人是沈关山的人,所以才跟着黑衣人走的,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在百姓眼里,是有人为了救他才放火烧粮,他成了烧毁粮食的罪魁祸首。
“我我我……罪臣冤枉啊!”他惊恐地看着祁丹朱,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祁丹朱声音幽幽道:“百姓们现在怒火高涨,欲杀你而后快,你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想而知,虽然你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但是怎么个死法还是有差别的。”
李奎林担心祁丹朱会将他交给百姓处置,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殿下,沈大人真的没有吩咐罪臣做过什么!不瞒您说,罪臣的远方表亲是沈大人的马前卒,所以罪臣跟沈大人确实勉强算作沾了一点关系,罪臣那位表亲提携过罪臣,也跟沈大人引荐过罪臣,但是罪臣根本就没见过沈大人几回!每次罪臣见到沈大人都隔得远远的,只问过好,连句话都不曾说过,唯一的一次交谈,是罪臣来沂临县前,罪臣私下见过沈大人一次,但沈大人当时没说让我做什么,就随便跟我聊了几句。”
祁丹朱坐直了身体,想了想问:“他既然没有吩咐过让你做什么,那么他有没有吩咐过不让你做什么?”
李奎林低头想了想,呢喃道:“罪臣当时知道要来沂临县上任,心情糟糕,听得心不在焉,也没太注意沈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李奎林声音忽然顿住,他想了片刻,惊喜抬头道:“罪臣想起来了!沈大人在罪臣上任之前,确实说过不让罪臣做一件事,罪臣当时还觉得奇怪,但也没太在意,差不多都忘了,反正本来也不会……”
他声音顿住,他看到对面的祁丹朱和习绿面色忽然变得惊恐,她们眸色恐惧地看着他,似乎他变得吓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