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长笑容渐大,透着一丝嗜血的残忍。
他看着祁芙薇苍白的面容,缓声道:“我不仅不是柔妃娘娘的儿子,还只是柔妃娘娘贴身婢女所生的儿子,我的出生不过是父皇醉酒后的一桩糊涂事,我母亲连个名分都没有,若论起来,我的身份可能还没有皇姐你高贵。”
祁芙薇难以接受地使劲摇头,神色慌乱地呢喃,“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祁明长欣赏着她逐渐崩溃的面容,不疾不徐道:“父皇对外宣称我是柔妃娘娘的儿子,不过是为了隐瞒自己睡了宫女的丑事,也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欲,他幻想着我是他与柔妃娘娘的儿子,享受着众人将我当作他们儿子的幸福感,柔妃娘娘活着的时候,有她养育我,父皇自然格外看重我,柔妃娘娘过世后……皇姐,你觉得我现在对父皇来说又有几分重要?”
祁芙薇愣愣地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来的疑惑,好像都有了解释。
祁明长明明是锦帝最疼爱的儿子,为什么他残废后,锦帝却连宴席也不让他参加。
明明祁明长那样受尽宠爱,为什么却好像从不亲近锦帝。
原祁明长根本就不是柔妃的亲生儿子,锦帝这些年之所以依旧维持表面上对他的宠爱,不过是因为他是名义上柔妃的儿子而已。
祁明长看着她脸上滑落的泪,毫不怜惜地轻声道:“我救了阿姊,破坏了他的计策,还弄得自己残废,我所做的这一切早就惹怒了他,他觉得我傻、我笨、丝毫也不像他,从那时起,他对我的宠爱就大不如前,后来,再无柔妃娘娘的庇护,他更不会再对我另眼相看,我早就被他放弃了,所以,他其实根本就不会因为我而怪罪你。”
祁芙薇不自觉屏住呼吸,面色苍白如纸。
祁明长幽幽一笑,声音残忍道:“皇姐,你自作聪明,这么多年来一直白白糟践自己的身体,可真是自作自受。”
祁芙薇嘴唇抖了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祁明长,如果祁明长不是锦帝最疼爱的儿子,她这些年根本就不用做这一切。
她惊恐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不敢再听,如果她这些年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那么她日复一日的痛苦和不甘算什么?她喝的那一碗碗苦药又是为了什么?
是她自找的吗?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吗?
她用力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听祁明长多说一个字,可是祁明长的声音还是冰冷地钻进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