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芙薇低咳了两声,柔声问:“丹朱,你早知道孟公子会功夫,对不对?”
祁丹朱看着擂台的方向,露出一抹浅笑。
大家只知道孟御史不许家中儿孙习武,却不知孟九思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从小最喜欢舞刀弄棒。
他向来循规蹈矩,听从父命,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件事违背了父亲,那就是背着孟御史学了一身好武艺。
祁丹朱小时候每次捉弄他之后,可没少被他追着跑。
这泱泱皇城之中,恐怕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
她与孟九思不合,每次见面都要针锋相对,但这个秘密他们却同时守护了下来,谁也不曾提及,谁也不曾告诉过别人。
擂台上打得越来越激烈,众人看得热血沸腾。
祁明长坐在轮椅上,目光紧迫地盯着擂台,他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轮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双目因为焦急而染红。
现在阿姊遇难,君行之和孟九思都能上台靠一身本事为她争取机会,只有他,他只能坐在这轮椅上,眼睁睁地看着。
什么也做不了。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他无能为力,也保护不了阿姊。
祁丹朱察觉他面色越来越沉,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柔声道:“明长,别担心,阿姊没事的。”
祁明长低头,红着眼睛看她,“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祁丹朱愣了愣,祁明长已经扭过头去。
祁芙薇看着离开的祁丹朱,轻声对祁潭湘问:“皇妹,你说丹朱若是不能前去和亲,塞外使臣们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祁潭湘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正没心没肺地吃着,闻言没有迟疑道:“那西汗王脾气暴躁,手段狠辣,他年纪越大越是暴虐成性,他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指明要娶一位公主回去,那么使臣们就一定要帮他把公主带回去,否则使臣无法交差,他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