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衡跟君行之是邻居,想起往事,忍不住又叹息一声,“你偶尔不听话,他能用藤条打到你全身是血,我娘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忍不住掉眼泪,可你父亲愣是一点也不心疼,虽说他是为了你好,但着实是狠心,有的时候我真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爱你还是恨你。”
君行之沉眸,抬起手臂轻抚了一下后肩,那里有一道疤痕,是以前被打时留下的痕迹。
钱衡知道他不愿提及父亲的事,未再多言,只道:“走,我陪你去山上采药。”
君行之父亲身体有恙,一年大多数时候都缠绵病榻,俗话说久病成医,君行之从小照顾他,也懂了不少药理,偶尔会自己上山去采药给他父亲。
君行之平日自己能省就省,却托人往乡下送了不少吃的、用的给他父亲,可以说是极为孝顺。
他父亲对他那样狠心,他如今还能如此孝顺,实属不易,钱衡心中既同情又钦佩,平时愿意多帮帮他。
君行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天快黑了,你回书院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钱衡站起来,态度坚决,“我来都来了,你别再多说,也别再耽搁时间了。”
君行之轻轻颔首,“多谢。”
他们一起站起来,朝远处的山上走去。
……
夜幕四合,月朗星稀,京城外的树林里,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树林当中。
三名身穿布衣的男女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跪地叩拜,声音哽咽,“草民替沂临县百姓们多谢恩人!”
夜风吹拂起马车的车帘,车内安静片刻,一双芊芊素手掀开车帘,月光映出一张姣美的面庞。
三人眼前一亮,更快速地叩拜,目光激动,声音隐含哭音地道:“多谢恩人!多谢殿下!殿下大恩大德,草民们感激不尽!”
祁丹朱从软轿中走出来,抬了抬手,习绿走过去将他们三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