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太太紧接着便道:“弟弟跑了,我不能也这么离开。我就想着,等崔慧兰离了婚,发现日子也能过得很好也许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谁知道她却彻底疯了,还开始搅和我的生活。甚至有一次悄悄替我办理了退学手续,如果不是我反应得快,早就玩完了。”
“报复。”邵追道。
“是啊。”林太太苦笑:“她甚至还装病,向我丈夫要十万看病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丈夫也是一根筋,以为她拿了钱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于是东拼西凑,搞来了十万块,却没想到她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把我锁了起来。”
“这,法律允许吗?”谢年瞠目结舌。
“我丈夫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告她,就是告,也不一定能赢。”林太太解释道:“当年不比现在啊,好在我还是跑了出来,从此再没回过家,自己凑钱还了我丈夫那十万块才结的婚。”
谢年沉默许久,才道:“辛苦了。”
“好在这些都结束了。”林太太笑了笑:“《南西厢》听过吗?我听说她后来常听这个,也是好笑,她和那曲儿里唱的崔相国夫人又有什么不同呢。甚至,还不如人家的地位和声名呢。”
说完这些,林太太便没有久留。
自己过去的那些艰辛不去想的话也还好,说出来后还是觉得有些丢人,到底是自己家的事儿,如果不是这次崔慧兰出意外,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提起来了。
谢年和邵追也识趣地没有挽留她,她走后,谢年几乎是立刻就拿出了手机:“我得查查。”
很快,他的手机上就响起了悠扬的歌声,才播了一小会儿,邵追就道:“就是这首。”
谢年知道他不会乱下判断,眯起了眼睛:“昆曲杀人?”
“起码是借了这个由头。”谢年道:“我得回小区里看看。”
然而,他刚准备走,就被邵追拉住了:“腿好了吗?”
“好了啊。”谢年生怕他把自己留下,恨不得当场跳一曲踢踏舞证明自己四肢健全。
邵追也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过度了,他顿了顿,收回手。
谢年这才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捋顺呢,就见詹社也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也如同他脸色一样叫人难受:“你们俩,分个人和相顾问去精神病院看看。”
“我们还有别的事。”邵追看也没看他一眼。
“崔慧兰的案件不需要这么多人查,钱梅梅离开后,我们就得重新分工。”詹社长一如既往地强硬。
眼看着邵追又要把他顶回去,谢年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站回自己身后:“社长,重新分工可以,你想让我们两个去了解天桥死者的什么信息呢?总得有具体的分工吧?”
詹社长不咸不淡:“什么信息都需要,正因为我们对他不够了解,所以才需要安排人处理。崔慧兰这边有我负责,而且已经摸到了门道,天桥死者那边却只有相顾问一人,且这么久了连人家的身份都没摸清,于情于理,都得派一个人过去”
谢年心里不禁一阵无语,目前他们在崔慧兰身上取得的多有线索都离不开他和邵追的努力。如今詹社长一句“有我负责”,就像是抹杀了他们的功劳一样。
他之前一直觉得詹社长虽然为人□□了些,但工作上还是很公平的,却不料他手长的过分了。
“您说的没错。”谢年却没直接打他的脸,反而笑嘻嘻地道:“那您和我跑一趟死亡现场继续去调查崔慧兰死亡的真相吧?”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詹社长皱起眉。
“别的什么事儿?审问姚阳?”谢年轻笑了一声,也不再顾忌脸面:“社长,您这么说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姚阳不是刘警官审的吗?审讯视频您貌似还专门把我们叫到警察局里来看了,您自己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詹社长被他噎住,好半天才道:“你顶撞我?”
谢年笑了:“怎么会,我是在找您取经啊。我们现在对姚阳还有很多怀疑的地方,您既然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在他身上,想必应该能给出很多好的分析和判断吧。”
他说着,还狗腿地拉了个椅子让詹社长坐下,自己坐在他的旁边,拿出手机的记事簿:“您分享一下,趁着我还没走。”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詹社长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整的摸不到头脑。
“那不然什么时候呢?”谢年问:“等晚上再被您一个电话叫来警局?”
詹社长张了张嘴,谢年在他开口前就又打断:“我以前的上司和我讲过,不要给看过程,给结论。现在,也是时候轮到您给结论了。”
“我还用需要给你汇报?”詹社长要是真说得出来,也不至于这么愤怒了。他在姚阳身上耗了一整天,这小子却一点破绽也没露出来。他握紧了拳头,不像之前那么淡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这社长不如给你来当?”
谢年只是笑:“行啊,我也想当呢。”
他说着,忽然低头凑近詹社长:“我说,您是不是没搞清楚,咱们从来就不属于上下级啊。”
詹社仍觉自己占理,铁青着一张脸问:“那你们想干什么,就不管天桥死者了吗?”
“当然不会。”谢年无奈:“我觉得您还是应该搞清楚再一点,我们需要的也不是什么别的,尊重罢了。”
詹社长道:“凶手可没给你们那么多尊重。”
“您也没有。”谢年反驳:“要不我把凶手抓住后,把您也送去牢里蹲蹲?”
詹社长一口气没上来,憋得整个人都难受。
谢年倒是悠哉悠哉的:“差不多得了社长,您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摆的差不多了。想要号令我,您得拿出能力来。什么都没差出来呢就对我指手画脚,也不怪我不爱听你的。”
说完,看着詹社长几乎要化为实质像是刀子一般的目光,他又道:“天桥死者的事情我们也会继续着手安排,有需要您帮助的地方,我也会来找您。在那之前,麻烦您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把姚阳的情况搞搞清楚。都什么时候了,共赢的关系也能被您玩成敌人,我想您也该反省反省到底是谁的问题了吧。”
这一串话落下,詹社长彻底说不出来声儿了。
他只能恨恨地看着谢年转过头,把手搭在了邵追的肩膀上,哥俩好的样子离开了警察局。两相对比,孤零零一个人的他倒还真的有了几分悲凉的感觉。
詹社长心里恼,转头想找相顾问问事情,却听小警员说活女人早就在审讯结束后走了。
小队终于还是支离破碎,这一切也被远处的一双眼睛全数收回眼底。
“嗤。”那人似乎是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烟头随意丢进了旁边的烟灰缸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年年又超帅!!
又是写完忘记放存稿箱的一天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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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砚存稿日记:
今天吃了手抓饼夹两个肠,香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