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新年还是到了,除夕宴席以冯太后不在宫中为由,简单办了,赵峋只露了个面,便回了琢玉宫陪着阿妧。
宁妃的病这两日有了起色,大公主回了重华宫,赵峋陪着阿妧在榻上看烟火。
怕她着凉,赵峋没让她去廊庑上,只隔着窗子看。
去年今日,阿妧刚刚得封昭妃,赵峋牵着她的手,在绘芳殿观景台上视野最好的地方看烟火。等到烟火散了,赵峋去了坤仪宫,而今年却陪着她。
“皇上,您真的不用去坤仪宫么?”阿妧打圈安抚着腹中躁动不安的胎儿,小声问道。
她的产期在正月里,一时半刻还生不了。
赵峋将手放了上去,他温暖干燥的手掌隔着一层寝衣贴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帮着她一起安抚。等到胎儿安静下来,才不紧不慢的道:“不去。”
阿妧识趣的没有再劝,只柔顺的依偎在他怀中。
“明日内外命妇们来行礼,你的身子可受得住?”赵峋低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阿妧柔声道:“不妨事的,太医本来也让妾身走动,更何况坐着撵轿。”
“你受了礼,略坐一坐就回来。”赵峋有自己的私心,他要让京中世家知道他的态度。
因明日还有事,赵峋没让阿妧守岁,陪着她歇下。
但他却并无丝毫睡意,等到阿妧的呼吸变得平缓,他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他来守是一样的。
等到时辰钟跳过最后一格,新的一年到了。
赵峋轻轻在她颊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