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峋目送张皇后离开,叫来了崔海青。
“行宫中可跟皇后有什么传递?”他语气平静的问。
崔海青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借着给太后娘娘送年礼的由头,皇后的人在蓬莱居停留了一刻钟。”
冯太后被他摆了一道,定然不甘心。
不过张皇后没有冯太后的胆识和手段,留着她,也可作为怀柔手段。
等过了年,阿妧生下他们的孩子后,才是这场戏该落幕的时候。
腊月二十三,小年。
宫中照例要在绘芳殿办宫宴,皇后带着一众宫妃先到了。
“昭贵妃今晚还来不来?”才被解了禁足的何妃坐在张皇后的下首,眉目间有些不耐,禁足并没有让她学乖多少。“不是产期在正月里,腊月里就请不动她尊驾了?”
张皇后淡淡的道:“上回的教训还没记着?张口就胡说八道,是抄书还没抄够么?”
何妃这才讪讪的闭了口。
“宁妃姐姐的病才让人担心呢。”慧妃在一旁,微微蹙着眉道:“不说只是受了风寒咳嗽么,还没好?”
原先他们只觉得宁妃是站在阿妧这边的人,阿妧少了助力正好。可如今看来,哪怕阿妧怀着身孕,皇上也将大公主放在琢玉宫,显然是只信任她。
若宁妃有个三长两短,连大公主都给了阿妧,怕是皇上往后只去琢玉宫了。
“宁妃并无性命之虞,只是断断续续的一直咳嗽,受不得凉才没来。”张皇后为避免人心浮动,出言道:“静养些日子就好。今日本就是家宴,本宫没让她来。”
大家这才不再议论宁妃,转而说起了今年新裁的衣裳和新制的首饰。
“听说江南今年贡上了几件苏绣不错,慧妃姐姐身上这件就是罢?”苗才人笑道:“这花枝绣的活灵活现,构思真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