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偷懒!”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骂骂咧咧的道:“整日里摆弄些没用的玩意儿,做活时找不到人!”
阿妧蹙了蹙眉,宫中仗势欺人的可不少。尤其是宫女内侍中,等级高一些的欺压手下的新人,全是常见的事。
她亦是从小宫女走过来的,对这些自然清楚。
“我、我没有偷懒!”小内侍的声音还有几分稚嫩,他夹着哭腔道:“他、他们都把活推过来,太多了,我干不完……”
他话音未落,只听那训斥他的声音反而气恼了些。
“还敢狡辩!”那人道:“挽起袖子,伸出胳膊来!”
许是阿妧茶花粉色衣裙在一片浓绿中格外显眼,还不得阿妧有动作,那人忽然转过身来。
“是谁在哪儿?”他嚷嚷道。
这里着实不是什么吉利地方,正是九皇子跌落池塘淹死的地方,等闲不会有人过来。
身着蓝色内侍衣服的人匆匆走了出来,见到阿妧和朱蕊唬了一跳。
“你竟敢在熙贵人面前无礼。”朱蕊站到了阿妧面前,气势十足道:“你叫什么,在何处当差?”
欺负人时特意选了这个偏僻地方,想来他并不是什么显赫的差事。
“奴才福涛给熙贵人请安,奴才是花房中当差的。”他忙换上谄媚的嘴脸,谦卑的跪下。“冲撞了贵人,奴才罪该万死。”
“当着贵人的面,你还敢大放厥词。”朱蕊高声道:“贵人,奴婢就去回禀管事公公,处置了他。”
福涛忙磕头不迭,说其中有误会。
阿妧的目光越过他,落到了跪在池塘边的小内侍身上。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生得单薄瘦弱,正瑟瑟发抖,目露惊恐之色的看着阿妧,一时竟也忘了给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