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元攥着玉佩,低头不语。
“眼下赵大人给咱们指了一条出路,渡此劫数,请各位叔公来,大家商量一下吧。”
半晌缄默,终于有人开口:“若棋已成为反贪倡廉的旗帜,刚竖起来,冯家不能亲手推倒。”
“笙儿左右是保不住了,与其垂死挣扎,不如体面些,自首吧。”
“不错。”六公道:“而且得在衙门升堂前把人送过去,冯家必须表明态度,公开将他从宗谱除名,不能包庇袒护。”
话说到这里,几人又静默半晌,问:“若元,你……”
萧婵立在廊下听着,浑身发颤,整张脸煞白。
冯若元面色冷峻,深吸一口气,沉思良久,缓缓回道:“杀人偿命,明日我会亲自送他投案自首。”
“不行!”
萧婵闯进书房,扑跪在族长跟前:“各位叔公不能放弃宝笙,官司可以打,我请最好的讼师!我有的是钱!为宝笙洗脱罪名才能保住家族的名誉不是吗?!”
六公沉吟道:“打官司,抵死狡辩,丑态毕现,你还是给我冯家留一丝体面吧。”
“在你们眼里,体面比命重要,可那是我儿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绝不能眼看他白白丧命!”
七公用拐杖重敲地面,严厉道:“宝笙若是清白的,自然该替他打官司,可他杀了人,官府已然掌握罪证,明知打不赢,为何要打?!”
六公肃穆道:“冯家不会与他共沉沦,萧婵,你要以大局为重。”
“我不在乎什么大局!你们想让他自首,我不同意!我偏要请讼师!”
众叔公摇头叹道:“若你执意如此,那么你也不再是我冯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