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力不从心……却仍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
云琅腕间一热,察觉到手腕被人轻轻握住,热烘烘的粗盐袋子敷上来。
腕间旧伤处,筋骨里盘踞的隐约湿气,竟也像是被这股干燥的热力牵扯着向外拔,丝丝蔓开细微的滞涩酸痛。
这一份痛楚还不及明晰,暖热的掌心已从另一侧贴合上来。
云琅腕间叫热盐烙得微绷的筋脉,被掌心暖融裹着。那只手掌拖着他,一点点按揉松解,传来的力道慢且缓,几乎像是耐心十足的安抚温哄,熨帖得只剩下酥酥的疼。
“这几夜见你辗转反侧,便猜你不舒服。”
萧朔轻声道:“下次再疼了,记得叫我。”
“多大点事,不过酸些,使不上力气。”
云琅哑然:“次次叫你?你也不必歇着了。”
这些旧伤再比起当初,早轻得不值一提,只管好生慢慢养着,早晚有天能彻底好全。
云琅自己都全不当回事,若非手腕旧伤一犯起来,张弓拿枪、持缰策马时便使不足力,闹心得很,几乎想不起要时时揉上一揉。
云琅叫他揉着,腕间的酸疼竟当真一层层淡了,那一点倦意便冒了头,低低打了个呵欠:“还有件事。”
萧朔道:“庞谢?”
“是。”云琅倚着厚绒裘,揉了下眼睛,“襄王还没慌,我猜他是有后手。眼下云州城安定,你我身份还能瞒个一两日,等庞谢来了,定然还要生变。”
“云州本不难处置。”
萧朔道:“只是要看此事闹出来,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