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没防备, 叫王爷亲得软了, 十分没面子。怒气冲冲要离府出走,被萧朔揉着颈后背脊哄得舒服, 团成一小团, 自带着雪貂小绒毯回了王爷腿上。
……
老主簿凝神看了半晌,终于放心松了口气,悄悄合了门。
次日一早,两位小主人破天荒地都没能起得来。
王爷与少将军难得好眠, 阖府悄无声息, 人衔草马衔枚, 车轮都用稻草裹得严严实实。
整个琰王府齐心协力,叫王爷与少将军一觉睡透,在榻上躺了一整足日。
萧朔睁开眼时, 窗外天色竟已又尽数黑透了。
榻下零零散散扔着衣物,搅着乱在一处。云琅裹着绒毯,无精打采萎靡成一小团,在床头贴了份两人随身亲兵的名册,一颗小石头接一颗小石头的砸。
屋内静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月色溶溶透进来,安宁得恍如隔世。
萧朔静躺了一阵,伸手去摸榻前箭匣。
“干什么?!”
云琅叫他吓了一跳,从半融化里活过来,扑过去将萧朔牢牢按住:“真醉傻了?”
云琅酒量好,酒虽喝的多,醒得却比琰王殿下还早出不少,原还切齿盼着萧朔醒了,好同小王爷好好清算昨晚这笔账。
此时眼看萧小王爷这宿醉后癔癔症症的架势,云琅一腔脾气已瞬时折腾没了半腔,手脚并用将人牢牢箍住:“醒醒,又魇着了?”
萧朔握了袖箭,箭尖抵着掌心皮肉,蹙了蹙眉。
不曾有什么梦魇,这些年来,这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次。
禁军归位,朔方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