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时候,裴望屿的病慢慢地有所好转,他开始接纳自己,也接纳孤独。
程今宵在前几年还只能演绎一些寂寂无名的小角色,她没有料到那样的自己会给一个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裴望屿突然问道,“你猜我看你演戏的时候在想什么?”
“嗯?”
他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会有人演得这么烂还这么开心啊。”
程今宵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期待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裴望屿看她气得面红耳赤,不由笑起来,良久,他轻轻揉了一下程今宵的头发,说:“我救过你两次,你也救过我两次。扯平了。”
程今宵看着他,鼻子酸楚。点了点头。
她把脑袋靠在裴望屿的左胸口,凝神去听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带着他旺盛的生命力。
如此蓬勃,如此动人。
这一刻她眼里的泪花并不是因为感动、因为思念,抑或是悲伤难受。
而是因为爱。
爱是什么?
爱是你在风雪里艰难地搬着石头为了把我救出来的小小身影。
爱是我在舞台上照耀到你灰色土壤上的那一束璀璨的光。
爱是你可以为了我毫不犹豫地冲进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