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学校的高中部,裴望屿读初三的时候, 林烨读高三。
她每天在情书里汇报自己的学习和生活, 细微到中午吃了什么菜,前桌的男同学叫什么名字, 事无巨细。
裴望屿几乎都会看,直到某一天因为体育课下去的匆忙, 他将某一叠信件仓促地放在了已经读过的那一堆里锁进了柜子。
翌日,林烨在信中只写了一句话:【为什么昨天的没有看呢?】
那是炎热的夏天, 裴望屿的脊背阵阵发寒, 那一刻的毛骨悚然让他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安静的课堂上所有人都注目这个突然起身的少年,他环顾四周,并无异样, 再看那文字,他确确实实被人监视了。
后来他得知,林烨所在的班级在后面一栋楼,能看到他的窗口,裴望屿找借口和别的同学调换了座位才心安一些。
林烨信里对他的称呼也越发夸大,从裴同学、到小屿,最后变成了宝贝。
她开始约他见面,每天写上不同的地点让他赴约,但裴望屿一次都没有去。
自那以后,他多出了一道影子,不属于他自己的影子。
林烨从不出现在明处,这导致裴望屿在人群中发现任何人的注视都觉得恐慌难安。
她对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出格:放死耗子在他的桌子里,把他租来的影碟换成黄片,给他寄七窍流血的娃娃……
她总有千万种方法折磨他。
她好像在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想让他记住她。
裴望屿报过警,但没有用。
他每一天从噩梦中惊醒,凌晨两三点就再也无法入睡。他拿出手机但不知道这个点可以给谁打电话,他没有什么体己的亲人。
他连电影都不敢看,生怕电视机里冒出来什么恶心的牛鬼蛇神。好像暗中有眼睛在看着他,但又不知在何处,因此床,墙,衣柜,所有的东西都长了眼……都在看着他。
因为这件事情,第二年九月,裴望屿转学去了另一所学校,本以为林烨也该毕业换了城市生活,然而她再一次出现在他跟前:【宝贝,为了你我复读了,感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