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看对面的人。
裴望屿若有所思看着她,挑眉:“不过?”
程今宵愁眉不展,她低下头,声音弱下来几分:“不瞒你说,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跟他起冲突了,我泼了他一杯酒。我现在特别后悔,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交差,怎么回去面对他。”
她说着,有些委屈地抿了下嘴唇,一瞬间眼泪像珠子哗哗地落下来,她哭得很急,泪水滴在她搁在腿上的手背上,程今宵一时间无措地揉着手。
“你没有上司,不知道被人掐住喉咙的滋味,你有反抗和狂妄的资本,可是我没有。”
她很快就抽抽噎噎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你不懂我现在多么困难……我……”
在这平静的哭诉之中,程今宵恍惚听见一声轻笑。
她的话顿时断在口中。
裴望屿笑出了声音。
程今宵讶异地看向他。
裴望屿将手臂松散地搁在旁边的凳子上,坐姿有几分纨绔。他捞过一袋纸巾,很快地丢到她的眼前:“你这哭戏,不过关啊。”
“……”程今宵一愣。
妈的。
她没辙了。
程今宵搞不过裴望屿。
她这是什么破命?
对付完禽兽老板还要来对付他的禽兽侄子,这俩男人还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