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冷笑一声,说:“是的,留不住的,就算是费尽心思也留不住。”
“……”忘忧一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解释什么的都是多余的,此时她不回宫自然有她不回宫的原因,为了成就眼前这个人,她愿意吞风咽雪,愿意忍受所有的委屈。但却只不愿意看他失望的眼神。
“我……”赵祯缓缓地起身,后面的两个字含在舌尖尚未吐出口,门口的沈熹年忽然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陛下,观里的师傅说太后娘娘灵位前的贡品已经准备好了,问陛下何时过去上香。”沈熹年躬身说。
“……好,那这就去吧。”赵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熹年转身送赵祯出门之后并没有跟着他离开,反而又转身回来了。
忘忧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过来,又沉默地垂下了眼睑。
沈熹年自己拎了一个蒲团丢在忘忧的榻前,然后也不行礼问安,直接盘膝坐在了蒲团上。
忘忧扫了沈熹年一眼,缓缓地说:“你要是劝我回宫,就别开口了。”
沈熹年摆摆手,说:“从小到大你都活的比我明白,不管是大事小事你都看得比我透彻。我只是有些疑惑,所以想请皇后殿下指教。”
“何事?”忘忧问。
沈熹年也不多说别的,只问两个字:“值吗?”
忘忧仰头看着屋顶,沉思了好半晌方回道:“值,也不值。”
沈熹年仰着头,平静地问:“敢问皇后,何谓值,何谓不值?”
“用一个中宫后位换取天子新政的顺利推行,这就是值。”忘忧叹了口气,又自嘲地笑了笑,说:“然而因为此事让他心中不快活,这对我来说又是大大的不值。”
“所以,你今日是以国母的身份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