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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伸手攥住了忘忧的手,欲言又止。

“陛下放心,我并没有生气。”忘忧轻笑道。

赵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朕是该欣慰皇后这般的大度贤惠吗?”

忘忧摇头笑道:“陛下这话可不对,我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也不敢当贤惠二字。”

赵祯看着忘忧的神情,见她果然不像是在生气,心里稍微安慰了些,但还是解释道:“太后刚刚薨逝,朝中的一些老臣需要安抚。”

忘忧按了按赵祯的手,轻声说:“陛下的顾虑我都懂的。陛下放心,忘忧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陛下生分的。”

赵祯捻着掌心里纤细的手指,默默地想着,生分自然是不会的,但她肯定会介意。既然今生无法给她一心一意的承诺,那么让她心里介意的事情,还是能不做就不做吧。

禁中大内有个风吹草动在外面都是轩然大波。除夕夜天子留张昭仪侍寝这样的事情便乘着夜风迅速吹遍王公大臣们的前宅后院。一时间,几人欢喜几人愁。

凝萃宫里一如往日,正月里不好做针线活儿,王樱每日便读些闲书打发时间。

初二这日,中书令夫人进宫请安,先至皇后处行了礼,便往凝萃宫来。

待国礼家礼都行过,弄墨奉上茶水之后退至外面,王夫人便悄悄地问自己女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王樱把茶盏送到母亲的手里,纳闷地问。

“那张昭仪都爬上了龙床,若是她有了子嗣”

“母亲!”王樱蹙眉拦下了王夫人的话,“这些宫闱之事还是少议论的好。”

王夫人皱眉叹了口气,又说:“这里也只有咱们两个人,我也是为你的将来担心呐!”

“张祺虽然封了安国公,但不过是一世富贵罢了,怎么能跟我们王家比?只要二哥今年金榜题名,那我们家就是一门七贡生。只要父兄们仕途坦荡,我们王氏一族长盛不衰,我在宫里有没有孩子不都一样的过?难不成父亲还想做个揽权的外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