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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太后的榻前。忘忧在椅子上坐下,方问:“太后娘娘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现在后宫是皇后做主,皇后让我老婆子住哪儿我就住哪儿,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呢?”太后依旧看着窗外,脸上没有喜怒,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忘忧也不生气,只自顾说道:“宁寿宫里,臣妾已经叫人重新打扫收拾妥当了。那边当值的多是太后用惯的老人儿,除了泽慧之外,其他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过几日太后的病情稳住了,自然还是要搬过去住。”

“皇后做主就是了。”太后的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

忘忧又说:“泽慧招了一些事情,太后娘娘想知道吗?”

太后终于扭头看了忘忧一眼,却淡淡地说:“皇后要说就说,要问就问,何必绕弯子。”

忘忧笑了笑,说:“太后娘娘病了这一场,像是换了个人呢。”

“不过是看开了一些事罢了。”太后轻轻地冷笑一声。似是对身旁众人的不屑,又像是对整个人世间的嘲讽。

“太后娘娘能如此说,臣妾就放心了。”忘忧说着,回头对宋嬷嬷说:“把泽慧的供词拿给太后娘娘看看吧。”

宋嬷嬷躬身应了一声,转身接过姜兰手里的一卷供词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接了供词,低头看过一遍之后,说:“既然她自己什么都认了,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国有国法,共有宫规,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忘忧微微冷笑着,方问:“从陈常禄,到翡翠,再到墨菊和梅清韵,这两次在天子饮食中做手脚的事情都是她的主谋。太后娘娘就一句国有国法,共有宫规可说吗?”

太后神色一冷,厉声质问:“怎么,难道皇后的意思是说哀家是主谋,要跟泽慧一起论罪下狱吗?”

忘忧笑道:“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后一点都不惊讶,心里觉得奇怪罢了。”

“陈常禄和翡翠的事情,泽慧之后都跟哀家招认过了。哀家已经责罚过她,她也一再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至于墨菊和梅清韵做的那些蠢事,哀家并不知情,你们若不信,就去拷问宁寿宫左右的人。”太后说着,侧身靠在枕上,说:“我乏了,你们出去吧。”

“泽慧跟孙若雪一直有来往,太后就不觉得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