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拉了忘忧的手进了内殿,把她送到暖榻上坐好,方对沐霖说:“你来给她诊诊脉,朕还是信不过旁人。”
看见沐霖一脸严肃的样子,忘忧忙讨好地笑了笑,又叫了一声:“哥。”方乖乖地把手伸出来让沐霖诊脉。
沐霖没说话,只肃着一张脸上前搭脉,半晌之后又换另一只手。
赵祯比昨日还紧张,盯着沐霖的神色,问:“如何?”
“张太医的脉息自然是不错的。”沐霖轻声吐了口气,又问何妈妈要了安胎药尝了一口,说:“这个汤药也不错。皇后殿下只需按时服用即可。只是如今怀着身孕,一举一动都务必要小心。做母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切不可任性妄为。”这后面一句话自然是说给忘忧听的。
忘忧忙答应着:“哥哥的话我记住了。”
“重要的不是记住了,而是做到了。冬日天气寒冷,若非有要紧的事情大可不必出去吹冷风。”沐霖又说。
“这个何妈妈已经念叨过啦,哥哥就别再唠叨了。哥哥请喝茶。”忘忧笑嘻嘻地说。
“皇后殿下好生歇着吧。臣还有几句话同陛下讲。”沐霖说着,站起身来向忘忧行了君臣之礼告退。
忘忧看着赵祯跟沐霖到外间去,不满的嘟囔着:“一个是我的亲哥哥,一个是我的夫君,这两个人有什么话还避开我?”
沈熹年自行剥了个橘子,掰了橘子瓣儿塞进嘴里,笑道:“既然要当娘了,就把心思多放在孩子的身上吧。”
忘忧想起昨日在香月阁里沈熹年跟太后的对峙,忙说:“昨日你那般跟太后争执,可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态度。回去之后义母可有罚你?”
“并没有。”沈熹年挑了挑眉稍,得意地说:“相反,我还被夸奖了几句。”
“义母夸你?”忘忧一脸的不信。
“王大姑娘夸了我,说我不畏权势,算得上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忘忧笑道:“瞧你那得意的傻样儿!依我看,这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