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螺答应着出去,叫了两个粗壮的嬷嬷来硬生生把梅清韵送了出去。
“宁常侍呢?”忘忧又问。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内监躬身回道:“回皇后殿下,宁常侍被陛下杖责了二十,这会儿在床上怕着呢。”
忘忧看这个小内监面白清瘦,甚是眼生,因问:“你是新选上来的?”
“回皇后殿下,小人张四平,是宋尚宫选上来负责乾元殿洒扫的人。”
“嗯,既然这样,那你就着人把这乾元殿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吧,龙榻上的铺设都换了,还有这地毯那拿出去晒一晒,再叫人把这地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忘忧说完,扶着何妈妈的手站起身来。
“是。请皇后殿下放心,小人一定收拾干净。”小内监恭敬地答应着。
出门的时候,忘忧看了一眼姜兰手里的青玉花瓶,说:“把这对花瓶留在乾元殿吧,回头去折两支白梅来插瓶,也给这殿内添一点花香。至于这蜀锦”
何妈妈见忘忧有些为难,便低声劝道:“殿下,这蜀锦难得,不如留着等过年的时候再赏人吧。”
忘忧笑道:“既然都拿出来了,再拿回去未免有些小气。白芷,你把它送到重华宫去吧,给淑妃裁件衣裳也是不错的。”
白芷答应着,捧着那两匹蜀锦往重华宫去。
忘忧在乾元殿的游廊下听张四平把昨夜的事情如实讲了一遍,之后不去偏殿也不离开,只沿着游廊缓缓地走着,对何妈妈说:“想不到竟是这样。亏了我还生了一早上的闷气。”
何妈妈上前紧了紧忘忧身上的玄狐斗篷,低声叹道:“这事儿怨不得娘娘,不过她也该知难而退了。”
“经过昨日之事,她还敢跑到乾元殿来献媚,所以我觉得她怕是不会知难而退。”
何妈妈嗤的一声笑了,悄声说:“陛下都这样了,她还想怎样?”
忘忧摇头笑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又有各种各样的心思。咱们哪里猜得透呢?走一步瞧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