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呢,这些孩子们的姻缘也不知都应在哪里。”沈夫人说着又扭头问忘忧:“你兄长的年纪不小了吧?”
“回夫人,兄长今年二十有一了。之前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有了局,所以及冠礼也未曾办呢。”
沈夫人颔首叹息,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徒增伤心,地下亡灵也不愿意看见的。说起来他也该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只是你兄妹二人父母双亡,这婚事自然是你们两个商量着办了。”
忘忧立刻明白了沈夫人的意思是要给自己的兄长说亲,于是忙欠身说道:“夫人说的是,但我们小孩子家不懂这些,求夫人看在沈林两家的情分上,帮我们多费费心吧。”
沈夫人笑道:“瞧你这话说的,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兄妹是陛下眼里得用之人,我若是给你说和一个门第不高的门户,怕你们会瞧不上呢。”
忘忧自嘲地笑了笑说:“瞧夫人说的。这汴梁城里面权贵云集,我们家算什么呢?不过是医官之后罢了。”
韩夫人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门第稍微低一些的,人家回说攀附你家。若是门第高的,人家便说你家攀龙附凤了。这婚姻之事,总归要门当户对的好。”
“夫人这话是极有道理的。”忘忧说着,拿起酒壶给韩夫人斟了一杯酒,又对沈夫人笑了笑,说:“但有一样,我说出来,还请二位夫人指教。”
沈夫人笑道:“我们在这里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你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忘忧唇角含笑地手:“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也请别忘了世事多变。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往少了说,是几十年,往多了说,便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世代交情。俗话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说,莫欺少年穷。所以我以为,接亲的时候说攀附倒不如说是捆绑,此时这家借那家一把东风,彼时那家便是这家躲避风雨的港湾。这样的帐,谁又能算得清呢?”
沈夫人笑道:“这话说的明白。”
韩夫人愣了一下,方笑着摇头,说:“你这孩子倒也是有些见识。”
“二位夫人过奖了。”忘忧忙从侍女的手里接了一盏茶送到沈夫人面前,又问:“我兄长一向敬重夫人,所以您看中的人,想来跟兄长也是极相配的。我先谢谢夫人了。”
“你既然这样说,那过几天我在家里摆个东道,让沐霖来家里坐坐。到时候你若能来便最好了。”
忘忧笑着应道:“夫人只管安排,我一定会来的。”
那边女先儿唱完了一曲,贤王妃叫赏,早有管家娘子用小簸箩装了一串串崭新的铜钱上前去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