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沐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一时愣住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该退出去。
忘忧用力挣脱赵祯的环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方跟沐霖打招呼。
“那个晚饭好了,我叫他们给陛下端上来?”沐霖一边说一边给忘忧使眼色,让她先出去。
“一起吧。”赵祯抬手理了理衣袖,走到沐霖面前,温和地说:“朕正好有事要给你们兄妹两个人说。”
沐霖依旧给忘忧使眼色让她先出去,忘忧只好借口去厨房看看先出了房门。
“陛下”
沐霖想要说什么,却被赵祯举手打断:“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请你不要说,让朕先说,可以吗?”
“当然。”沐霖皱着眉头点了一下头。
“朕在不懂情为何物的时候认识了忘忧,那时候她刚到丁巍府上,还是丁素云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那天她在暮云观后山的松林里收雪,当时那情景,朕此时回忆起来犹在昨日。”
沐霖一撩袍角跪在地上,沉声说:“臣,由衷地感谢陛下对舍妹的爱护之情,并发誓此生效忠陛下,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起来。”赵祯弯腰把沐霖拉起来,淡淡地说:“朕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听你表忠心的。”
沐霖知道赵祯的意思,但他不想听到那些话,于是着急地说:“但是陛下”
赵祯再次打断沐霖的话,缓声问:“沐霖,你爱过吗?朕说的是,真心真意的喜欢一个女子,倾慕她,思慕她,渴慕她。正如诗中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生怕她受一点委屈,生怕她受一点苦痛,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你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人吗?”
沐霖准备的一肚子话都被堵了回去,他沉默了半晌,方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回陛下,有的。”
赵祯伸手按了按沐霖的肩膀,微笑道:“所以,你应该理解我对忘忧的心思,对吧?”
一个娇弱美好的面容在沐霖的眼前一晃而过,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低声说:“陛下,您是天子,而忘忧只是一个医官之女,而且她幼年失祜,只有臣这一个兄长。而臣对江山社稷没有尺寸之功,无法为她撑起一个足以匹配天子的高台,所以,您对她的这份爱慕会压垮她的。”
赵祯淡淡地笑了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她不需要什么高台。朕站的地方就是她的地方,朕坐的地方也是她的地方,朕睡得床榻就是她的床榻。这天下只要有朕的立足之地,她便可以无忧的活着。若朕死,她便与朕同陵同穴。”